“喂...到底是怎么回事？”
彼得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注意到没人在周围才敢小声的向着身旁的警员问道。
“执勤时不要分心，新人。”
“哦...抱歉...”彼得吐了吐舌头，感到不好意思立刻把脸给转了回去。
彼得和另一位警员正把守在科长的门前，因为保尔给他们下达了在他走出房间前，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的命令，这同时也是作为刚刚进入特殊任务科不到半年的彼得最为讨厌的一类任务。
他回想起自己在一年前还在警校时对特殊任务科的那种憧憬，他幻想着自己也能像警方宣传中那样，身在第一线与扰乱社会秩序的噬魂灵战斗，于是他每天都在努力，但他终于掌握了操纵魔子的方法，得到了自己的魔兵器。
而在他成为警员的这半年里，纸面工作或者时像现在这样无聊的站岗成为了他每天工作的重心，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今天上午，作为第一次独立出勤巡逻任务，他终于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噬魂灵，而且以自己最为得以的雷击战胜了它，但结果却换来一顿暴打，自己想要保尔科长来为自己讨回公道，但是...
科长居然叫那家伙“大人”。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难道自己惹到了上级领导？！
不会吧？那个家伙看起来还不过是十八岁左右的小鬼头啊！
难道是...某位大人家的公子？
彼得想偷听里面的谈话来证实自己的想法，但是科长办公室墙壁的隔音效果做得实在是太好了，从外面听不见一点声音。
难道是在讨论怎么处罚我吗？！
好了好了，完了，我应该可以卷铺盖回家了.......
未知的恐惧像潮水一般向着这个未经世事的年轻人袭来，他不禁感到后脊梁阵阵彻骨的寒意。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旁边警员注意到彼得不正常的表情，出于对新人的照顾，他终于忍不住违反纪律，问道。
“没有没有，好好站岗吧，我没问题。”彼得勉强的在脸上拧出一丝微笑回应他。
我的仕途就走到这里了，爸爸妈妈，我对不起您们的栽培，我还是回老家种地吧。
......
极在沙发上舒服的靠着，看着保尔提着一个咖啡壶和两个简易的玻璃杯走过来。
“我泡的咖啡，希望你不嫌弃。”
极拿起杯子，他闭上眼睛闻了闻香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一口气喝了下去，还不忘舌头舔舔残留在嘴唇上的余香。
“很久没喝过了...你泡咖啡的技术精进了嘛，看样子想你这样古板的老头子也会变的啊。”
“哈哈哈，你这是在夸我吗？”保尔额头上的皱纹随着他的笑容打了个皱，他坐到极对面的沙发上，“那相对的您的毒舌还是没有变啊。”
“这句我就当作是你在夸我吧。”极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来擦拭嘴巴，然后不经意的将其往旁边一仍，那纸团就被稳稳的丢进了纸篓里。
“我没想到你在退出组织后来当警察了，怎么样，特殊任务科科长的日子过得如何？”
“很清闲，比起以前的生活来每天处理文稿的日子简直平淡如水。”
“我倒是没想到堂堂第五章的副队长就沦落为一个小小的科长来，”极拎其咖啡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要我说，以你的身份最起码也能当上极南大陆的军事总司令的。”
“您太高抬我了，我现在不过是一个一只脚迈入坟墓的老头子罢了，军事总司令的位子可不是谁都能坐上的，我自知自己能力不够，况且...”
保尔他的嘴唇一张一合，想要说些什么却停了下来，片刻后站起身，缓缓走向窗边，背着手看着窗外，他思索着，最后还是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您知道国家对‘歌者’们的态度的吧？”
极喝了一口咖啡，一小口，他知道保尔要说什么，出于打发时间的心态，他说道：“说来看看。”
“国家与‘歌者’们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合作关系，两者间的模糊不清关系本来就存在着数不清的裂痕，而从那件事后，两者间的关系就已经急剧恶化了。”
“你是说‘魔子灾难’吗？”当极随口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他自己都后悔了，像是听到了什么被诅咒过的恶毒文字般，本来还在谈笑风生的两人神情都变得不自然起来。
“...没错，从那场战役之后，国家们对‘歌者’们产生的恐惧要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表面上两者是风平浪静，但是实际上国家们在商讨对付‘歌者’们的办法......”
“对付‘歌者’们...？疯了。”极冷笑一声。
保尔长长的叹了口气。
“那您觉得像近年来刚成立的类似于特殊任务科这样的机构是干什么的呢？不仅仅是特殊任务科，目前东方成立了所谓的‘异能者协会’来招收自由异能者们，这表面上是异能者们自发形成的无政府机构，可是，据我所了解到的，他们背后的资金支援也是来自于国家，这也是国家增强自身魔子能力的举措。”
“那又如何...就算是人数再多，质量方面也成很大的问题。”
“没错，所以国家现在正在出于培养阶段，他们在等待着时机，而时机一旦成熟...”保尔转过身来，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极盯着保尔的眼睛，从他的言语中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腥风血雨。
“无论国家方面怎样培养这些人，就算是他们每天训练24小时不停，他们都是始终无法对抗‘歌者’的。”极拿起杯子离开沙发，他走到保尔办公桌前，看着他桌上杂乱的文件后说道：“人是无法对抗‘神 ’的，为什么非要等到吃到血的教训时他们才会懂呢？”
“是这样吗？我不这样认为...”
“总之，在国家如此打压‘歌者’的时段，你居然还选择为国家效力。你不怕自己受到迫害吗？”
“这点我也明白啊，”保尔拿出自己简陋的烟斗，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层层的烟圈来，“但是我总是想着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我可不想在家里悠悠闲闲的度过晚年。毕竟在经历过魔子灾...哦不...那件事后，我是怎样也无法饶恕自己的...”
“......”极没有回应，他看着保尔吹出的烟圈飘到天花板上，一点点的消散开来...
“您说您刚去过娜雷多？能跟我讲讲那里现在如何吗？我一直想要去看看，可是公务在身，抽不出空。”
“娜雷多啊...说实话那里不能再糟糕了，国土的大部分面积都已经被沙漠覆盖，而且还伴随着饥饿和瘟疫，政府的无作为更加加剧了情况的严重性。”极垂下眼睛，摇晃着杯中残余的咖啡，“简直比我们插手前还要糟...”
“是吗...”保尔的声音沉了下来，“歌者们果然不应该插手的...”
极听了，叹了口气，笑着向保尔歪着脑袋说道：“好吧，我们也别瞎扯这些了，说说正事吧，我可不觉得你是来请我喝咖啡讨论国家大事的。”
“呵呵...您的直觉一如既往的敏锐。”保尔微微笑了笑，他起身从书架里拿出一个大大的档案袋，并把里面的厚厚的一沓文件抽出开递给极。
极接下文件，把它们摊开在保尔的办公桌上。
几张布满密密麻麻文字的纸张和几张照片，照片上是几个神情痛苦的人，他们身体上都有着相似的，仿佛透露着些许蓝光的巨大疤痕。
“您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吗？”
极凑近了一点，仔细的观察着照片上的疤痕，又拿另外几张做对比，片刻后说道：“典型的魔子缺陷综合症，由体内魔子不正常大量流失所引起，患者在发病后会出现身体降温，头昏乏力等不良症状，最明显的标记便是身体上特殊的疤痕，跟娜雷多那里的人们一样的症状。”
“没错，这是最近在医院收留的病号，他们原本都是形空市北面加古村的村民，但一个月前村子发生了病变，接近半数的村民都患上了该种病。”
“形空市这边怎么也会有？那边有什么特异现象吗？”
“我们一个月前村子的北部捕捉了一次不正常的魔子波动，但很快，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恢复了正常，我派人去调查过却没有什么收获，我本以为没有什么异常，但最近出现了怪病，我再次调查时发现那里有个洞穴很异常，内部有着不正常的魔子残余，而且...招引了许多噬魂灵来。”
“那调查结果呢？”
“那次调查我亲自到达了现场，但是噬魂灵的数目相当多，深入到内部难度相当大，为了避免士兵们的伤亡，我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哦？这调查任务有这么困难吗？仅仅是噬魂灵的话，你一个人不就可以搞定了吗？”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可我毕竟还是老了啊，而且那场战争已经耗费我大量的魔子，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当年的战斗力了...”保尔尴尬的笑笑，“或许这也是‘歌者’这么轻易的就同意我离职申请的原因吧。”
“看样子你是遇到麻烦了。”
“没错，您说您来形空市的目的是执行任务，那能不能顺便帮我调查一下那个洞穴？”
“如果仅仅是调查的话...那没问题...”
“先谢谢您了，您需要多少人手？”
“不需要，我自己就可以，但我先说好，我可是不会无偿为你做事的。”
“您有什么要求？”
“最起码你要授权我特殊事务科里所有内容的使用权限，包括使用魔子检测仪和魔子数据库。”
“这个是应该的，但是请您不要乱用。”
“哈哈...当然啦，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先别急，还有一点，这点很重要。”
“什么？我洗耳恭听。”
“那就是...”极愤愤不平的，向着保尔伸出了手掌：“把彼得那小子欠我的二十万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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